蓬莱东岛,王座上一袭血色红衣旖旎。
欧阳少恭以手背撑着下颌,面上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他的眸光落在身旁蓝色的身影上,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勾:“过来。”
那人本一动不动地侍立在旁,闻言机械地转过身来,几步走到他的面前。
欧阳少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。
他便乖顺地坐下来。
欧阳少恭抬手捏起他的下巴,看进那双空洞的漂亮眼眸里。
没有情绪,没有感情。
一潭死水。
欧阳少恭静静地看着他,忽然低头吻上那一双唇,辗转摩挲。
微微扬起脖颈,陵越仍由他动作,木然的眸光落在他身后。
没有拒绝,没有迎合。
一吻终了,欧阳少恭抬手拭去对方唇上润泽的水色,放柔的语调像是给他的奖赏:“乖。”
随即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,上挑的凤尾眼望向门口的方向,不屑地扬起唇角。
下一瞬便有人随着一声巨响破门而入,血红的灵力夹杂着凶煞的剑气翻涌:“欧阳少恭!”
欧阳少恭环在陵越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。
倏然间霄河剑便铮然出鞘,凌厉的剑锋直指来人。
百里屠苏提剑去挡,焦急地唤道:“师兄!”
那人空洞着眼眸,毫无反应。
霄河与焚寂剑锋相撞,迸出几许火花。
霄河与焚寂,从前从未有相争的时候。
就算百里屠苏入魔提剑相向,陵越命悬一线,他也从未将剑锋对准过自己的师弟。
现下刀光剑影间,却招招致命。
单论剑术,陵越是在百里屠苏之上的。何况百里屠苏现下只守不攻,不出几招便被陵越用剑挑了手腕。
焚寂剑落地的同时,霄河剑也架在了他的脖颈上。
“师兄!你醒醒!醒醒啊!”百里屠苏看着眼前木然的人,痛心疾首地呼唤。
一如当年陵越唤他。
陵越却如当年的他一般没有反应。
眼前的戏太过精彩,欧阳少恭勾起唇角,懒懒地从王座上起身走下。
百里屠苏望过来,眼中恨意昭然:“欧阳少恭!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你还不如杀了他!”他握紧的拳微微颤抖,低下去的声线忽然间变成喃喃自语:“不如杀了他……”
“杀了他?”欧阳少恭轻笑一声,“我为何要杀了他?变成焦冥无喜无悲,不是更好吗?”
他环住陵越的腰,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腰身的曲线,流连着抚过腰腹,胸口,锁骨,脖颈。
“你疯了!”
“你错了,我清醒的很,”他凉薄的唇瓣轻蹭对方的耳廓缓缓而下,最终与陵越脖颈间的红痕重合:“得不到,不如毁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