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要的联姻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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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欧阳少恭起床后还未步入厅中便嗅到淡淡的甜香。他了然地勾起唇角,转过一个弯果然便看见陵越正在侍弄他的月饼。
圆圆的糕点像模像样,已然烤好晾凉,陵越正弯着腰将它们一分为二,一半整整齐齐地码到盘中,另一半小心地放入盒子里。
见欧阳少恭迎面走来,陵越直起身微笑着和他打招呼:“早。”
欧阳少恭回他一个浅笑,道:“早。你今日倒起的格外早些。”
“我今日便回天墉城了,早些起来,好早做准备。”陵越说着把手中的盘子往少恭的方向轻轻一推,道: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欧阳少恭道一声谢,从盘中拈起一块月饼,不着痕迹地望了盒中的另一半一眼,说道:“明日便是中秋了,回去也是应该的。”言毕他却怅然轻叹一声,又将手中的月饼放回盘中,若有所失。
陵越见状关切道:“少恭可有心事?”
欧阳少恭摇摇头,道:“并无。只是少恭自幼无父无母,每逢佳节见他人合家团聚,心中不免艳羡伤感。”
一席话听得陵越心中一痛。他幼时也是孤苦无依之人,对少恭的感受是再清楚不过。他虽有意留下陪少恭过节,但是也不忍心屠苏孤零零地一个人关在禁地。他皱着眉在心中权衡再三,到底还是舍不得屠苏。
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陵越的脸色,不甘心却又不意外地察觉到自己输了他那屠苏师弟。
陵越见少恭低垂着眉眼,只当他依旧在感伤,心疼愧疚之下不由得上前搭住他的手腕,低声安慰道:“人生无常,还望少恭释怀。”
欧阳少恭闻声抬眼看他,深邃的黑眸直视陵越的眼睛:“父母高堂,已不可奢求,少恭唯望今生能寻得一知心之人,相守一世。”
那双眸子里真切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,让陵越没来由地慌乱:少恭似意有所指,但又似乎只是自己多心。
两种想法在脑海中纠缠争斗,耳根烫得灼心,急于摆脱这个场面,陵越抓起桌上的食盒,借口收拾行李打算告辞。
“这就要走了么?”欧阳少恭在他身后站起身。
“是……是的。少恭保重。”陵越抓着那个食盒垂着眼没有回头。
随即他的手腕却被握住,身后传来的力道将他顺势往后一带,陵越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淡淡的药香和着对方的体温将他包围,陵越倏然睁大眼,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环在自己腰间手的紧了紧,尖尖的下颌抵着他的肩膀。
这几乎是耳鬓厮磨的亲昵教陵越很不适应,他感觉自己气血不断往脸上涌,面颊烫得可怕。
他刚要将人推开,便听得对方轻叹一声,低声道:“得空的时候,记得回来看我。”欧阳少恭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言毕便松开了他。
一句话瞬时激起离别的伤感,陵越原本惦念屠苏,一心只想着尽快回天墉城,可如今少恭的话语,竟在他心中百转千回,叫他生出万般不舍。
一时间陵越也忘了先前那些难堪,承诺道:“待我得空,定来看你。”
欧阳少恭微微一笑,似伤感,又似满足。
二人正在说话,忽然管家匆匆领着三五个人进来,向欧阳少恭一礼:“公子,这几位是来寻陵少侠的。”
他说着向那几位村民打扮的人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除蛟的陵越少侠。”
欧阳少恭微不可查的勾起唇角。
来了。
为首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,看见陵越屈膝便跪,老泪纵横道:“还望陵少侠救命啊!”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大汉也齐齐跪下,求道:“陵少侠救命!”
陵越一惊,赶忙将他们一一扶起,道:“几位不必惊慌。出了什么事还请细细道来,若有陵越帮得上的地方,陵越义不容辞。”
那老人家紧紧拉着陵越的手,仿佛他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,颤抖道:“村里出了妖怪!妖怪啊!”
陵越眸色一凛。
“是啊是啊!”,其他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,有一个年纪略轻些的小伙子道:“是我亲眼看见的!是一条大蛇!”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,看上去惊魂未定:“我昨天半夜起来上茅厕,结果听见羊圈里窸窸窣窣地响,便去看看。结果我看见一条黑色的大蛇,正在吃羊!那那条蛇,腰比水桶还粗,眼睛血红血红的,有……有灯笼那么大!”
为首的老人家听得老泪又下,痛心疾首道:“第二天我们起来发现村里的牲畜全都,全都被它给吃了啊!”
一个大汉听得这话也不由得红了眼睛:“时年不利,地里刨不出什么东西,我们一家几口,可就仰仗着这几只牛羊活了啊!”
陵越思索了下,觉得这大蛇极有可能是修炼后出来猎食的,大概还未正真修成妖,想必不难对付,便道:“各位放心,陵越这就随你们前去,必定将它降服。”
几位村民一听便又喊着活菩萨齐齐跪下来,陵越将他们扶起安抚不提。
陵越收拾了包袱正要与少恭告辞,却见他也背了个包裹出来,对自己微笑道:“我与你用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陵越犹豫了一下,道:“若有危险,少恭切记远远地呆着,自保为先。”
欧阳少恭笑容不改:“好。”
到了村里,陵越在周边先查看了一圈,并未见半似妖气。他虽然心下疑惑,但既然不能顺藤摸瓜,他便在各处布下阵法,守株待兔。
入了夜,简单地用过一餐饭,那位老者便将陵越少恭引入一个房间,搓着手愧疚道:“村子里穷,实在没有多的房间招待二位贵客了,真是是怠慢,怠慢。”
欧阳少恭微笑:“少恭并不介意。”
真的不介意。
陵越也宽慰他道:“无妨,左右我今晚是要守夜的,有地方坐着稍事休息便好。”
欧阳少恭面色不改:意料之中。
送走了老人,二人进了屋阖上房门。这房间着实是很简陋的,一张土炕,一副桌椅,仅此而已。
天色渐晚,稍作收拾后陵越便把霄河抱在怀中,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。
陵越坐了一会儿,忽觉有暖香淡淡,睁眼一看,只见桌上摆着个精致的小熏炉,正有香烟袅袅而出。
陵越便想着乡间多虫蚁,少恭又素来是个讲究的,便没有在意。
不时少恭也收拾好了,二人互道了晚安,各自休息。
夜色静谧,只不时传来几声秋虫的颤鸣。
陵越端坐在椅上,只觉得熏香之气渐就浓郁了起来,却不曾让人觉得不适,反而教人舒缓放松,熨帖非常。
月上中天,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,朝着桌椅的方向轻唤一声:“陵越?”
一片寂静。
欧阳少恭翻身下床,走到那人面前俯下身,一双潋滟的挑花眼止不住弯起:“陵越?”
那人还是没有回答,微微低着头,呼吸浅浅。
欧阳少恭满意地伸手将人横抱起来,小心地放在床榻上。
中秋将至,月色皎洁。温柔的月光将翠竹在窗纸上投下一片剪影,清雅非常。
凝视着熟睡中的人,欧阳少恭抬手轻抚他的侧脸。
我怎忍心叫你一夜不眠?
修长的指尖顺着下颌的曲线流连,若有若无地蹭过绯色的下唇。
温软的湿意从指尖传来,欧阳少恭心中一动,禁不住俯下身去。
薄薄的唇瓣距自己不过咫尺,温热的呼吸交缠,无声引诱。
欧阳少恭微微顿了顿,却引身上前,转而轻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。
陵越似有所觉地微微皱了皱眉,大约又被脑后的马尾硌到了,带着几分不适似的侧了侧头。
欧阳少恭低笑一声,牵住那紫色的绸缎轻轻一扯,一时间青丝散乱枕席,美不胜收。
将一缕墨发绕在指尖,细腻顺滑的触感中,欧阳少恭柔声唤他的名字:“越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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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全世界都欠老板一个奥斯卡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