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雪

别看了,这儿都是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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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恭越】联姻 · 十一

    转眼莲叶田田,已是仲夏光景。清晨的凉风拂过,莲叶轻摇,擎着几滴透亮的露珠沿着苍翠的脉络滚动。

    鱼戏莲叶,小荷尖尖,一幅宁和安详的江南画卷。

     

    院中一位蓝衣公子,修长挺拔劲若修竹苍松,手执长剑朝虚空中一刺,剑气过处,柳枝微摆。

    他翻转手腕收回长剑,随之而来的剑式流畅如行云流水,翩若惊鸿矫若游龙。

     

    时气渐热,他今日着了一袭蓝白色纱衣,轻薄的衣袂随着他的动作飘逸,宛若一枝仙境幽莲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跨入后院的时候,入眼便是这样的风景。

    将手中的瓷瓶放在石桌上,他静静地在一旁观立,不忍打扰。

     

    陵越练得专注,直到收剑回鞘,他才意识到有人已久候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便看见他带着歉意的微笑朝自己走来,额上的薄汗在阳光下微闪:“抱歉,我竟疏忽至此,未曾见你前来。”

    欧阳少恭回以一笑:“无妨。只是你现下虽已好了些,但到底还应该静静养着,少练功才是。”他说着将桌上的瓷瓶拿起,又说道:“该上药了。”

    陵越活动了一下左臂,说道:“陵越已自觉无碍。”

    欧阳少恭皱起眉:“你的伤虽治而未愈。看似小隐,实则大患,切不可如此而止。我是医者,你该听我的。”

    陵越闻言笑道:“少恭说得对,是我不知轻重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从顺从地褪下肩头的衣衫转过身,如往常一样让少恭帮忙上药。

     

    感受着对方的指尖沾着微凉的药膏在自己的后肩轻点,陵越问道:“按少恭的说法,如此还要多久?”

    “至少还要十天半月。你安心养伤,切不可心急。”欧阳少恭低头上着药,说话间他的气息拂过陵越的肩侧,带来些许异样的酥痒。

     

    寻常的上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同寻常起来。

     

    有了这种认知,陵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多自然地在少恭面前褪衣解衫,以前一次次又是多自然地在他面前这样做。

    翻涌的热血往脑上冲,陵越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发烫。

     

    上好了药,欧阳少恭替他重新把衣衫披上,转头却见陵越红着耳根低着头,短暂的疑惑后心下已猜出七八分。他微微勾了勾唇角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:“在想什么呢?”

    陵越一惊,忙说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
    欧阳少恭也不戳破,他心情甚好地在陵越身旁的石凳上坐下来,一副暂时不打算走的样子。

    两人又坐在一处闲聊了一会儿,陵越道:“在府上叨扰都已经这么久了,尽得少恭恩惠却从未能做些什么,实在惭愧不已。陵越身无长处,只得一些灵力傍身,现下也尽散了,不知何时何日才能恢复。我思来想去,竟不知如何才能报得少恭万一。”

    欧阳少恭沉吟了一下说道:“你灵力虽散却未失,不过流散于经脉间罢了。我早为你备下了些易筋洗髓的丹药,如今也是时候了。你用后好好调息,必能重聚灵力。你在此稍候,我这就去为你取来。”

     

    服下丹药不久,陵越就觉得丹田内有暖流涌动,他顺势引流调息,一点一点冲破凝阻的经脉。

    欧阳少恭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蹙紧了眉满头大汗的陵越,指尖金色的灵力暗中流转,只待一有不妥便出手。

    良久之后,陵越抬手收式,欧阳少恭见状松了口气,未待陵越睁开眼,他指尖的灵力已悄然隐去。

    “少恭!”陵越望着他,欣喜不已。

    欧阳少恭微笑着点点头:“试试吧。”

    陵越应言挥出一掌,蓝色的灵力蹿出,击入湖中,激起浪花翻涌。

    欧阳少恭看着陵越问道:“如何?”

    陵越欣喜道:“比预想的还要好,已恢复了七八成。少恭果然妙手回春!”

     

    他二人正说话间,忽然天边金光一闪,一道信符破空而来。

    陵越疑惑:他才恢复灵力,为何就有信符十万火急而来?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

    他强压下不安接下那道信符,阅后脸色大变,竟压抑不住低声道:“屠苏!”

     

    看着一向沉稳的陵越失了以往的镇静,欧阳少恭皱眉道:“可有什么不妥?”

    陵越朝他抱拳:“天墉城出了些事我必须马上赶回,待事了后我再亲自登门致谢。告辞了!”他说着就召唤出霄河剑,御剑就要走。

    欧阳少恭抬手扼住他的手腕:“你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御剑!我送你回去!”

    欧阳少恭从未在陵越面前显山露水,因此陵越只当他是个寻常大夫,他挣开了少恭留下一句“来不及了”便化作一道剑光疾驰而去。

    欧阳少恭立在原地望着那道远去的剑光,陵越低唤的那个名字在耳边回响,他深沉的眸中风起云涌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重新幻回人身,陵越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,抬手释出一道灵力解开禁地的封印。幽暗的洞穴中,陵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角落,他心中一紧,几步上前,唤道:“屠苏!”

    那人本正屈着膝坐在地上,把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,他听得动静,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,颤抖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狂喜:“师兄!!”

    陵越在他身边蹲下来,一眼就看到他指节上未凝的血痂,心疼不已。他刚从外面赶回,身边一时没有趁手的物件,便取出随身的一段发带抬起屠苏的手替他细细包扎,心疼道:“你又伤害自己抵御煞气。”

    屠苏愣愣地看着陵越,一言不发,喉中一片酸涩。他手上的伤,有一部分是因为不堪煞气折磨,然而更多的是知道师兄出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担忧,绝望和狂躁。

    现在师兄,他的师兄,平安无事地回来了。太好了,太好了。

     

    待陵越松开他的手,屠苏一把把陵越拉进怀里,死死地抱住他,哽咽道:“他们,他们都说你出事了……”

    陵越心中亦觉酸涩,他抬手拍了拍屠苏的背,轻声安抚道:“我看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?”

    屠苏侧过脸,在陵越的墨发上轻轻蹭了蹭,低声道:“你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他说着松开陵越,低着头愧疚道:“师兄,我……我当日急火攻心,被焚寂所趁,几乎伤及同门,若非师尊及时赶到,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  陵越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都知道。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。你在此好好静心修炼,我还有事,过一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
    屠苏留恋地看着陵越,点了点头。

     

    出了洞口,陵越再也压抑不住,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。

    他扶着石壁喘息着,眼前发黑,未曾注意有只明黄色的小鸟,在他头上盘旋了一圈后振翅而去。

     

    剑阁,红玉看着瞬间平息下来的焚寂,松了口气。

     

    明黄的鸟儿在手中跳跃,欧阳少恭静静地听完符鸟传回的消息,一把将它在手中捏碎。

    屠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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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剧版雷严:啊啊啊啊啊我的易筋洗髓的丹药啊!!!!

    本版雷严:你要吗?【拉开柜子】我这里有一大箱(陵越吃剩下的)。


     

    恭越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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