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雪

别看了,这儿都是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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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恭越】联姻 · 七

    琴川花满楼。

    “没追上?!”尹千殇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沉着一张脸的欧阳少恭,差点没一口把酒喷出来。

    欧阳少恭握起酒盏,轻轻摇晃:“已经走远了。他又会御剑之术,而且修为不低。”

    尹千殇挠挠头:“看来是有缘无份了。”他话音才落便感受到欧阳少恭冷冷扫过来的一眼,赶忙闭上嘴了噤声。

    欧阳少恭望着酒盏里清澈的涟漪,沉声说道:“普天之下,主修剑术,座下弟子又能达到如此修为的,不过天墉城与蜀山派。”

    天墉城……

    想到那个“大弟子”的尊容,欧阳少恭嫌恶地皱起眉。

    连大弟子都如此,想必是养不出什么灵秀的人物。

    蜀山派……

    欧阳少恭想起月前蜀山派送来的请帖,说是新掌门继位,请青玉坛坛主与长老观礼。当时他懒得应付这些场合,便找个借口推了。雷严观礼归来,对那新掌门赞不绝口,说他是年轻有为,恭谨谦和,温润如玉,真真绝代风华。

    绝代风华……

    这个词在脑海盘旋了几圈后,欧阳少恭把酒盏放定在桌上:“我要亲自去一趟蜀山。”

     

    蜀山派。

    徐长卿伏在案前专心处理教中事宜,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茶几旁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某人。

    瓜子崩裂清脆作响,良久之后徐长卿终于不胜其扰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:“你闹得很。”

    景天却涎皮赖脸地笑:“你老是看那些文书,多闷啊,我这不是制造点音乐嘛。”

    徐长卿正欲说些什么,却见蜀山弟子进门来报:“启禀掌门,青玉坛丹芷长老求见。”

    徐长卿皱起一双眉。

    景天直接噌一下从凳子上蹿了起来,怒道:“好啊!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他算账,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!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他,给小越儿出这一口恶气!”

    说起这个景天就来气。天墉和蜀山同为修仙剑派,两家素有往来。景天初见陵越时,陵越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,因他的性子与自家白豆腐像了七八分,因此景天对他格外关爱些。

    他亲眼看着陵越从婴儿肥长成翩翩君子,还没来得及替他好好物色个对象,结果转眼他竟轻易就许了人。若那人能好好爱重他也就罢了,偏还是个不知好歹出尔反尔的,求亲的是他,退亲的也是他,白白教陵越被天下人耻笑。想到那个稍一逗弄就满脸通红的少年平白受这样的委屈,景天就心疼的不行。

    “景天“,徐长卿出声制止他,又对那弟子说道:”你让他稍候片刻,我随后就到。“

    景天一愣,嚷嚷起来:”你居然还要见他!你忘了他对小越儿做了什么嘛!“

    “稍安勿躁。且看他是何来意。”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在厅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明明是上好的茶,他却品不出半分滋味。

    马上就能见到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,他心跳得有点快。

    不消片刻,果见一人跨进门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年轻男子。

     

    白衣白袍,仙人之姿——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个人。

     

    极度的震惊和失落之下,欧阳少恭没有意识到自己已伸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腕,提高了音量道:“你真是蜀山掌门?!”

    景天本来就不待见他,如今见他对徐长卿动手动脚,瞬间炸了毛。他一把甩开欧阳少恭的手,怒道:“你再如此,休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
    欧阳少恭这才回过神来,说道:“抱歉。在下……无意冒犯。”

    徐长卿安抚地看了一眼景天,说道:“在下确是蜀山掌门。看来,长老似乎对在下有什么误会。”

    短暂的沉默过后,欧阳少恭说道:“在下在寻一个人。”

    “哦?那人可是蜀山弟子?”

     “在下原以为是,可是如今……不知。“

    景天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。

    “既然如此,现下刚好是弟子操练的时间,长老若有意,可寻一寻诸弟子中是否有长老要找的人。”

    景天扯了扯他的袖子,压低声音道:“干嘛对他这么好啊!”

    徐长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景天撇了撇嘴,倒也没再做声。

    欧阳少恭行了一礼:“那就多谢了。”

     

    约摸半个时辰后,欧阳少恭怏怏不乐地踏出蜀山派的门。

    难道……他真是天墉城的人?

     

    待欧阳少恭走后,景天愤愤地从怀中摸出一个信符:“这事我一定得告诉小越儿。看那个家伙这么紧张的样子,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要找的那个人才退了我们小越儿的婚的!”

    徐长卿本想阻止,转念一想又觉得陵越知道此事也没什么坏处,便由着他去了。

    片刻后,却听见景天惊慌的声音响起:“白豆腐你快看!”

    徐长卿顺着景天的目光望去,只见那信符在半空中盘旋。

    信符是追寻对方的灵力而去的,以陵越的修为,不可能半分灵力也探查不到。出现这种情况,只有一种可能。

    徐长卿大惊失色:“不好!快通知天墉城!”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在山阶上漫无目的地缓行,见两边云雾缭绕山景秀美,想着散散心也好,便随意拐进了一条小道。

    一路走来山涧清流,茂木繁花,欧阳少恭果觉心情舒畅不少。

    他又行几步,绕过几块嶙峋的怪石,却见溪涧边躺着一个人。那人一袭血染的紫衣,半个身子都伏在溪涧里,黑红的血漾开来,染红了清澈的溪水。

    欧阳少恭一看便知此人不仅身负重伤,还身中剧毒,命不久矣。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,欧阳少恭还可能出手相救,可是现下他心绪不佳,根本无心招惹这个麻烦。更何况,这里是蜀山地界,就算有什么事,也轮不到他来管。

    欧阳少恭正欲转身离开,却一眼撇见那人身旁一柄莲青色的剑。

    回忆瞬间翻涌上来,那人执剑在手,衣袂翻飞的模样几乎犹在眼前。

    欧阳少恭狠狠一震,脑海中一时一片空白。他三两步上前去,将那人翻过身来——分明是那朝思暮想的容颜,却是紧闭的眼,苍白的脸,乌紫的唇。

    只不过这一会儿的工夫,欧阳少恭便觉托着他的手肘一片温热濡湿,他低头看去,才发现自己杏黄的衣衫已被触目惊心的血色染透。

     

    他伤在左肩,深可见骨。

    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上甚至明显可见黑紫的划痕。

     

    见如此情景,欧阳少恭又惊又痛,忙封住陵越周身大穴,并从随身的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陵越口中。最后他一把扯下陵越已经湿透的外袍,褪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他身上,抱着他飞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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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忙完就第一时间来给你们发文了,还不夸我?

    以及,情人节快乐么么哒(づ ̄ 3 ̄)づ



     

    恭越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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