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雪

别看了,这儿都是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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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恭越】联姻· 三十

    欧阳少恭就这么开始了在天墉城做“新弟子”的日子。

    只可惜他的日子并不好过。全天墉城上下谁都知道他就是当初那退婚的丹芷长老,因此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看。二弟子陵端换着法儿地折腾他,这么多弟子连一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。况且连掌教真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陵端便更加肆无忌惮。

     

    不过欧阳少恭也自有他的打算,面对各种刁难完全“逆来顺受”。

    陵端不知他厉害,只越发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主儿,每日便正事不干,只想着怎么折腾他。

     

    这一日一大早欧阳少恭便被陵端打发到后院劈柴,说他晌午之前劈不完不准吃饭。

    欧阳少恭见了一人高的柴垛,便知到晌午是无论如何也劈不完的,因此也不急,只坐下慢慢地劈。

     

    陵越下了早课回来,路过后院便见欧阳少恭一身新弟子的装束,挥着斧头在那儿劈柴。

    陵越微微皱了眉。

    欧阳少恭的事,他本不想去管。可是现在是新弟子修习剑法的时间,天墉城出了这违反规矩的事,陵越身为大师兄不能不过问。

    他便走上前去,问道:“现在是新弟子修习的时间,你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早知陵越来此,却还是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,随后微笑道:“哦,二师兄说我的身体还不适合练剑,就先让我做些杂活锻炼身体。”

    言罢他望着陵越,真挚的目光露着些殷切。

     

    陵越闻言沉默了一下,随后别开眼,说道:“陵端这么做,自有他的道理。你按他说的做就是。”

    言毕便背着手走开了。

     

    陵越不吃他这套。

    欧阳少恭叹了一口气,握着那把斧头重新开始劈柴。

    欧阳少恭的柴一直劈到了过午时分。他还没来得及歇上一歇,便又被陵端打发去洗剑。

    这数九寒天的,湖水冰冷刺骨,在水里泡上一会儿便整只手都能冻僵了,更别说洗那满满一车的剑。

    有心肠好的弟子实在不忍心,便悄悄拿了隔水的皮手套给他。可欧阳少恭却婉拒了,笑言:“二师兄这样做是要锻炼少恭的毅力,少恭不能让二师兄失望。”

    陵端得知了此事,得意得尾巴都翘得老高:还当这丹芷长老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,原来不仅是个软柿子,还是个傻的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这满满一车的剑一洗便洗到了晚上,欧阳少恭又成功错过了放饭的时间。

    不过他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略带血丝的双手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     

    不过一天没吃饭他确实也饿了,欧阳少恭便决定先去厨房寻点吃的,随后再去问陵越“讨药”。

    夜已半深,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。欧阳少恭就着烛火在里面寻了一圈,除了两个冷红薯什么也没找着。

     

    他正握着那两个红薯犹豫要不要吃,忽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就着半明的月光,欧阳少恭见站在门口的,是陵越。

     

    陵越见了他也是一愣,随后问道:“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
    欧阳少恭微笑道,语带不在意:“哦,刚刚洗剑回来饿了,便来找点东西吃。一天没吃饭了,只找到两个红薯。”

     

    陵越看了他一眼,见他着实有几分狼狈,沉默了一下道:“你随我来吧。”

    “好。”欧阳少恭应了一声,跟着陵越进了灶间,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
     

    可是陵越再没和他说多的话,只一个人默默挽起袖子淘米生火。

    欧阳少恭便也不自找没趣,只坐在桌边看着他。

     

    两个人都没说话,厨房里静悄悄的,只听得灶里柴火毕毕剥剥的声响。

   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,陵越坐在灶边极专注地看着火,仿佛除了眼前这火光便再没值得在意的东西。

     

    “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伤药?”一片静默中,欧阳少恭忽然开口。

    陵越眸光微闪,却还是没有看他:“你右手边的柜子顶上有药箱。”人在厨房容易烧伤烫伤,厨房的药箱是常备的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见陵越坐着没有打算起身的样子,只得自己取了那药箱来自己上药。

    他垂着眼一边往手上抹药,一边似不经意地聊天似的说:“今早劈柴起了几个水泡,原以为没事,可是后来洗剑又冻着了,现下倒挺疼的。”

    陵越闻言果然忍不住往他手上看。

    欧阳少恭却突然地抬头,陵越赶紧把脸转了回去,继续盯着火光看。

     

    “大师兄,我一只手不方便,你可以帮我把纱布系上么?”欧阳少恭说着,顺理成章地挨着陵越在他身边坐下来。

    包着纱布的手已然举到自己眼前,陵越见他那原先修长好看的指尖还露出些血红的血丝,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见他垂眼替自己包扎,指尖感受到的他的呼吸轻轻柔柔。

   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,他低垂的长睫根根分明,连那漆黑的瞳仁都显出了温柔的浅褐色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抑制着自己想要亲吻上去的欲望。

   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,他再不可造次。

     

    一时包扎好了,欧阳少恭却仍挨着陵越坐着,陵越倒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。

    清粥的香味开始弥漫开来,烛光中雾气缥缈。

     

    映着火光,一片温暖中欧阳少恭缓缓开口:“从前我在青玉坛,从来没有下过厨。没想到这人间烟火味,别有意趣。”

    陵越没有答话。

    欧阳少恭见他双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,一双手映着火光骨节分明,略微犹豫了一下,到底试探着去握他的手。

     

    陵越却忽然猛地起身:“粥应该做好了。”

    看着陵越三两步走开,欧阳少恭忍不住轻叹一声。

     

    陵越掀开锅盖,腾腾的热气带着粥的清香扑面而来,在这冬日的深夜显得分外温暖。

    陵越盛出一碗来放在桌上,又找出几碟小菜,道:“吃完早些休息。”

     

    一句话让欧阳少恭的心又暖起来,他在桌前坐下,满足地喝一口热粥,直觉得五脏六腑都熨帖起来。

    锅里的粥还有一人份,陵越又盛了一碗,将它放进了托盘里。

    欧阳少恭见状便问道:“你不一起吃么?”

    陵越一边将几碟小菜也放进托盘里,一边道:“屠苏身体不适没用晚膳,我是给他来做夜宵的。”

   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     

    欧阳少恭在原地拿着勺子,一口粥在喉咙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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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力告急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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